邵寒解释道:“那人来路不正,这里面也不知是什么,南王不可犯险。”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亦南舒看着手中的锦盒目光更沉了。“找开锁王来。”
“慢着。”邵寒再次阻止了他,走上前来,“这时候若是找锁王,势必会惊动外面之人。”
亦南舒偏过头来,邪气的问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我知道南王不相信我,为了表明我的忠心,我愿意亲自打开锦盒。”他苦笑起来,“说起来,我曾经也特地学过一些开锁。”
既然他愿意,亦南舒自然乐意,他倒是要看看,邵寒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是不是要来个忠心救主,为他受伤的戏码?
邵寒双手接住锦盒,他拿在手中,轻轻的摇了摇。
锦盒中就像是什么也没有一样,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他又放在鼻翼下闻了一会儿。除了檀木的香味,再也辨别不出什么来。
好一会儿,他侧过身,半个身子挡住了亦南舒,才一手扶着底部,一手轻轻滑动上面的盖子。
亦南舒露出了一丝讥讽,如果这真的是邵寒自导自演、只为寻得他信任的一场戏,那么他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锦盒打开了,什么机关、药粉、暗针统统都没有出现。盒子中铺展着苏绣云锦,邵寒还不敢掉以轻心,屏住呼吸掀开了上面的锦缎,露出了下面的一截木头。
慕锦华眼尖的撇到锦盒中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是阿云送我的木簪子么?”
别人不认得,但她清清楚楚,木簪子上面雕刻的红色雪莲花,栩栩如生彷如是真的在木上盛开了一般。
“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当初季零口口声声说木簪子已经送入了昊沅,派人交到亦天穹的手中,难道当初那番话都是诓骗她的不成?还是说,这一切真的是个计谋?
又与冥阁有关?
听她这一说,亦南舒拉开了邵寒的肩膀,抢过了锦盒,云锦中,可不就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支木簪子,除了簪身上鬼斧神工的盛开血莲,几乎与其他簪子无二。
他相信慕锦华不会看错,这根木簪承载了她太多的感情,看得更是比自己的命还要重。“如果这根木簪子真的是季零送来的,这一切就变得更加有趣多了。”
背后的那个‘阿云’,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敢冒充他的名号,我一定会亲手把你从暗处抓出来,然后让你在他的坟头磕头认错!他恨恨的想,单手紧握成拳。
转过头来,对着慕锦华说道:“木簪一出现,势必会引起各路觊觎,留在你身边只会引来杀身之祸。华儿,你要是信得过七哥,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我当然信得过七哥。”她语气坚定的道,“倒是这件事落入曾后耳中,说不定又会想什么法子来对付你了。”
亦南舒听她这般说,心中流过了一阵暖流,“我不会出事的。”他不是信誓旦旦,而是坚定,是自信。
从在峰山之行赛马开始,他就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实力。或许这一次,正是他慢慢将隐藏在暗中的势力调动出明面的时候了。
她的心放下了一半,转眼撇到邵寒,再次提了上来。
亦南舒顺着她的眼角看去,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不足大碍。”入了狼穴,他邵寒想要离开,谈何容易?
慕锦华被他感染了,不再多说什么。
“王爷——”之前追上去的人都回来了,看他们沉重的脸色,似乎遇到了不小的事。
亦南舒眉头一皱,“人呢?”
“人、人死了。”几人齐刷刷跪了下来,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属下一行人才赶到了,就看见他趴在了地上,待得我们把人掰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被人一剑封喉而死。现场更是找不到任何有关其他人出现的踪迹。”
“不可能的,不可能。”邵寒重复道,“他不可能会死的,不,准确的说是几乎没人能够杀死他。”
“千真万确,我等都看见他死了。”
邵寒大步跨上前来,追问道:“伤口呢?”
“是一般的大刀所为,手法简单。”
“不该呀?他的剑法除了玉剑风外,就无人能敌,怎么可能会被一剑封喉?”
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一个熟人,慕锦华心头一紧,不解的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邵寒露出了一个苦瓜脸,“公主可还记得,之前王爷门下有个奇怪的客人,总是带着面纱,穿着一身湖绿的布衣,每次都只要一盘花生米和三杯桂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