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卫长不由又多瞅了云沁一眼,也是越看越有姿色,低声道:
“你自己注意一点分寸!”
“好嘞!”
副队领立马欢天喜地的把手中的枪交给身后的堡卫,转身,拼搓着手心,笑眯眯,想去接云沁手上的包袱,道:
“来来来,今儿个本大爷心情好,亲自送你们到后门,不晓得小娘子的母亲大人,现在在哪边当差?里头规矩众多,想要进去探亲也着实不容易,但是,没关系,有大爷在,保管今天能让你们见上面……”
云沁带着囡囡往边一飘,懒得理这种***薰心的堡卫:当下的世道,就是这么的弱肉强食,今日,若是走上门来探亲的仅仅只是一个寻常女发子,没有一个来历和背景,其下场,必是被霸占。
她冷冷一瞟,笑脸寒意层层,令这副队领心头一凛。
这种眼光,是可怕的。
“娘亲,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仗人势?”
囡囡受不了了,那人打量娘亲的眼神,极度不怀好意,她忍不住讥讽起来。
云沁笑了一个,看到那侍卫变了脸色,一径不慌的摸摸囡囡的头,温声道:
“囡囡,你用狗狗来形容人家有点太污辱狗狗了。你想想啊,我们家那只长毛狗狗,多好啊,多乖巧……”
“嗯,也是!”
囡囡很受教的点头,甜甜的道:
“应该说是禽兽不如。娘亲,这个成语,我用的不差吧!”
云沁不觉弯眉,笑的灿烂:
“对极,这词,恰如其份!”
副队领的脸色赫然大变,喝叫出来:
“大胆叼民,胆敢跑上门来撒野。大爷我好心给你引路,尔等还出言不逊,你们造反了不成?老何老马,过来,将她们梆了,扔去刑堂去!我得好好审上一审,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奸细。”
“是!”
另有两堡卫应声过来。
“慢着!退下!”
站在身后堡卫长扬了扬手,眯着眼,但看这对母女,面对他们这群云城内最有身份的侍卫,没有半点害怕惶恐之色,还敢语出讥讽之辞,他觉得不太妙:一般的贱奴,哪有这等胆魄?嗯,也不知这两位的亲戚在堡里当什么差,万一有什么来头,或是是夫人房里的,那得倒大霉,连忙阻止,走过来再度上下审视。
“你们探的是谁?”
“堡上可有燕楼?若是有,家母必在那里住着!麻烦你进去报禀一声,便说罪女子弗前来拜叩母亲大人。”
云沁淡淡道,子弗是母亲给她取的字,只在闺中呢称,从不在人前道言。在古代,男子为尊,皆有字;女子只有名,无字,出嫁,从夫姓。故,几乎无人知她小字。
堡卫长一听,脸上谨慎的表情一下变了变,又瞄了一眼,才道:
“原来是燕夫人园里的。不好意思,前院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位小娘子,请改道。前门得清场,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若是冲撞了太子大驾,就算燕夫人亲自出面,也难保二位性命。是故,两位,还请速速离开!”
从这句话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现状:云家堡上下都知道有一个燕夫人,但燕夫人在云家堡的地位,有点不尴不尬。
若是身份尊贵,她一提燕楼,他们或者会动容,或就能往里头将她们领进去,六年前,在朔城时,就是这样的。
那时,母亲虽然失宠于父亲,但因为还有一个配了好姻缘的女儿在膝下,谁也不敢小觑了她们母女俩在云家堡的地位。
而今呢,女儿令云家堡丢尽脸面,做母亲的在这云家堡哪会有好日子过。
之所以底下的人还知道燕楼的存在,大概还是因为秦逍曾多次来造访,一如往常的拜叩她老人家。
说到底,还是沾了秦逍的光。
想到母亲,想到她这一辈子过的如此凄凉,云沁便觉得自己不孝,心头,有些戚戚然。
但以后,这种情况一定会得到好转。
因为,她回来了。
云沁微微一笑,瞅了一眼面前恃强凌弱的侍卫,咬字清楚的说道:
“可是我喜欢走前门。我家囡囡也没有走后门的习惯。这位大爷,您说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