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卫长算是听明白了,这位分明是来找茬的,不觉面色沉了又沉,厉声道:
“你当你是什么人?便是堡主大夫人园里的人,想进这云家堡,也只能走后门,又何况一小小燕楼的婆子家人。若还不识好歹,马上将你们扔了出去!”
语气越来越凶,可见他们并不把雪姬夫人放在眼里。
“娘亲,娘亲,这里的门坎真高啊!见姥姥,居然这么难!这可怎么办?”
囡囡叹起气来。
“宝贝,狗欺主,就得驯狗,禽兽欺人,那得如何?”
“一个字:扁!二个字:痛扁!四个字,往死里扁!”
云沁含笑:“嗯,一定得扁得他服手贴首才行。这世道,以仁可以治国,以暴可以治暴,对付尊卑不分的人,就得用拳头说话。”
母女俩如气焰嚣张,堡卫们一个个神情大变。
“好嘞!!打兽棒终于用得上了!”
囡囡双眼一亮,开始卷袖管,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小胳膊,手上的竹竿扬了起来。
这位堡卫长是何时受过这等羞辱,不由得勃然而怒:
“你们这几个贱奴,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啊,拿下!”
“谁敢拿!”
清袖喝了一声,语出警告。
那干侍卫还是一窝蜂的围了过来,将她们团团困住,眼见得就要打起来,囡囡已经瞄准了那个胆敢用色色眼神看娘亲的副队领,目标,那双眼睛,一定要打得人睁不开眼才行。
就在这双方对峙,形势一触即发的时候的时候,城堡内,一辆精致的马车飞驰了出来,车轮滚动地面的声音,那么响亮,马车上,还系着一串着铃铛,一路叮叮当当作响。
那些侍卫熟悉这个声音,也熟悉那车子,连忙往避开。
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那车帘好像掀了掀,里头坐的贵人低低和那车夫说了一句话,低低柔柔的。
车夫点了点头,转过头,用手中的马鞭一指,嚷嚷起来:
“徐队领,这里怎么回事,闹哄哄着的围成一堆,六小姐问,你们到底还知不知道云家堡的规矩来,无端端叫一些贱奴来污了门面。”
这堡卫长原来姓徐,忙躬身作揖陪笑:
“是是是,我们这就把人撵了出去!”
侧身对他们的云沁,转过了头,远远一睇,似笑非笑。
赶车的那位,她认得的,六小姐的马夫阿钱,那位也认得她的。
纵然他们隔了好一些距离,纵然现在的她,穿的不似五年前那么的高贵,一身绫罗,珠玉配身,但这张脸孔,还是这张脸孔,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人家瞧见她的时候,那眼神完全是不认识的。
多好笑!
显然是她的六姐授的意,故意要将她逐出去,不许她再进云家堡。
嗯,至今,云沁还记得当初她在发现自己怀孕以后,被逼着落胎时,这位六姐的嘴脸,一句句冷嘲热讽的将她羞辱,恨不得她引疚自裁才甘心。
如今再见,她不认她这个妹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队领是么!尊驾确定现在就想把我撵出去吗?而不是去禀一声?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堡主大人不喜欢别人替他擅作决定,你们不认得我也便罢了,还要越权赶人,下场是好是坏,还真是难说,保不定到时堡主大人一怒,两位小命能不能保下都成问题!”
徐队领被这语气里的威胁之词激的浑身一颤:堡主喜怒无常,这事,堡里的人都知道,这贱奴是什么来头,为何她说赶了她,就会倒大霉?
他疑惑的看向车夫阿钱,这人的脸孔竟也微微抖了一下,转过身,迟疑的往马车内瞟了去,等待示下。
这时,马车内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娇斥:
“如此肮脏的贱奴,怎配报禀了堡主知道。乱棒撵了出去。”
素来温柔似水的云家堡六小姐云馨,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一种森森然的狠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