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伸手,想要启动机关打开大门,只是,他怕了。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却不知所以。
她若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可还会心生欢喜?
“嘎……”终究,他还是启动了机关。
不会心生欢喜也没关系,他看看就好。
门缓缓打开,他慢慢走进。
屋子里的人很多。
舒子峰和舒子傲还在睡着,没有醒来,因为灵珠的庞大力量两个人根本没办法很快吸收,所以两个人想要醒来必须彻底吸收灵珠。
舒子尧静静的坐在床沿边,小心的为她擦拭额头和脸颊,一脸的宠溺。
而一边,舒灏翎和白水汐则站在床边,怜爱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一脸的疼惜,而舒灏翎虽一脸的平静,可是眼底的痛苦却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
欧阳冥冰有些想笑,看着他们如此面容,他就仿佛看到了后悔的自己。
虚伪,做作。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就跟他一样。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仿若昨日。
舒子尧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满眼,满脸的宠溺。
他笑得无声,满眼宠溺。
“满意了吗?”轻轻的一句问候,犹如叮咚的泉水,拍打在心头。
闻言,白水汐微微一愣,随即木讷抬头。
那抹白纱,狼狈不堪,她早已经不是那朵纯洁的冰莲,而是被淤泥染浊,即将破碎。
那抹黑衣上,血液早已经干涸,衬在黑袍之中,隐隐泛着血腥味。
他很平静,平静得可怕,那双眼眸,几近空洞。
舒子尧无奈,伸手刮了刮舒子研清秀的鼻子,眼中的宠溺能够将她融化。
“现在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里,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醒过来了。”
“呵呵……”
舒子尧笑得讽刺,明明嘴角弧度明媚,眼底的冰凉却与门外大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轻轻抬眼,勾唇一笑。
“以前她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如果你们惹急了她,她一定会杀了你们,绝不留情。”
“那时候,她说得多么的义正言辞,满眼的杀意,我信她,她一定会这么做。可是,我亦不信她。”
“因为我了解她,她不如你一般心狠手辣,更不如你一般绝情。你当年,不顾她只是个啼哭的婴儿,狠心离开,而如今,你从未给过她什么,她却依旧不忍去伤害你们。”
“呵!何其讽刺!”
舒子尧轻叹,悠悠起身,“母亲被掳,她毫不犹豫,直接骑着马儿就出了城,与敌人生死相搏,伤痕累累。父亲可知,那一战,她在床上躺了多久?哪怕到了那时,她也无怨无悔,毫无保留。”
顿了顿,舒子尧冷冷一笑,满脸讽刺,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感情。
“那日,依然为母亲解蛊,只差一点点,就能把蛊毒彻底从母亲身体里逼出?可是父亲,你做了什么?你阻止依然动手,对着我们大开杀戒,把剑指向小研,你是父亲,却把剑指向了自己的女儿,那时你可记得丝毫父女之情?”
“你一掌打在轩辕身上,几乎要了他的命。小研为了阻止你,大逆不道的把剑指向你,到最后,就是因为你,她气极攻心,导致火蝴提前发作,明明可以活两年的,她最后只取得了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些,你又可知?”
“你只知道因为她,所以母亲每月承受蚀骨之苦,可是却从未想过,是你创造了她。自始至终,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她本无辜,就因为生于你血脉,刺杀无数,好几次几乎死去。这些,你又可知?”
“父亲……”舒子尧轻轻抬眼,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