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猝不及防,没躲开,站在原地摸了把脸,十分错愕。
姜队余光扫见自己手下小孩挨了欺负,火冒三丈:“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老两口,房子是他们家的,儿女都在外地,三年多了,就寄钱,没见过人——他们家还算富裕,您看,这三层小楼是自己盖的。这老两口身边就一个孙子,没个精神寄托,平时也没什么事,一天到晚跟着这帮人瞎胡搞,信他们那个‘极乐世界’,自己亲孙子都不管——孩子逃学半个月了,快被学校开除了。”
姜队听完更火了,就说:“那不就是窝藏犯罪分子吗!一起带走!”
“您看看这二位,七十多奔八十了,走大街上您都得躲他们远点,弄回去万一出点事算谁的?咱是拘走俩窝藏犯,还是请回一对活祖宗啊?姜队,我看啊,还是批评教育为主吧。”
姜队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亲自上去进行批评教育工作。
姜队:“我就纳闷了,亲孙子你俩不管,出钱出力养这帮龟孙子,图什么呀?他们是能给你俩养老呢,还是送终呢?”
老太太说:“你们都被世俗骗了,迷眼了!有脏东西附了你们的身,为的就是将来不让你们回极乐世界,不信,你们都得烂在土里!”
姜队:“那不能,我们死后都火化。想烂在土里呢,国家政策也不允许呀。”
老太太怒道:“执迷不悟!”
“你才执迷不悟呢,老大妈,这些人非法传播邪教,借此牟取不正当利益,严重危害公共安全,你窝藏他们,也是犯法,懂吗?就那个领头的,什么他妈导师,初中肄业,就是个混混,文化水平还不如你孙子呢,”姜队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掏出手机,“我还有他以前的照片呢,给你看,黄毛……”
老太太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信仰,扑上去打算撕咬一番,撞飞了姜队的钱包和手机,几个警察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帮他捡。姜队把双手往后一背,不碰到她,好整以暇地说:“他身上还有通缉令呢,盗窃抢劫——你看他犯的这破事,在罪犯里都属于比较没档次的。”
老太太被人拉开,翻起一双生了白翳的小三角眼,狠狠地盯着姜队,嘴里念念有词,现场咒他。
“想咒死我啊?”姜队百无禁忌,很光棍地一挥手,“反弹。”
完事,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摧毁了无知群众的愚昧,就指挥着众人押着犯罪嫌疑人,扬长而去……没看见方才钱包里掉出一张干洗店的过期单据,上面写着他本人的电话号码,还有他家小区门口干洗店的地址,正好夹在了路边的石头缝里。
然而,愚昧的土壤上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皲裂的地缝三尺多厚,批评教育这一场“和风细雨”扫过,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三天后,姜队十三岁的女儿姜玲就在家门口丢了。
姜玲只记得自己像平时一样跟同学结伴回家,刚跟同学分别,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当时正值傍晚,天又不黑,大街上人来人往,她也没什么警惕心,还以为是碰上了熟人,循着声音往旁边胡同一拐,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人捏住了脖子,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她就已经被绑到了山沟里,那些绑匪把她五花大绑,用一个一人高的白纸袋罩着她,上面铁锈色写着“极乐世界”,举着一尺来长的镰刀给她拍照片。
跟她一起被抓来的还有不少人,外面那些极乐世界的绑匪关于怎么处理人质,意见发生了分歧——有几个人认为应该效仿中东恐怖分子,把他们挨个拎出来砍了,用血淋淋的复仇震慑那些公家的走狗,剩下的则认为砍完人不好收场,再说砍了他们也没什么用,拍视频传网上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不如悄悄联系受害人家属,暗中要挟,争取早日渗透进公安系统内部。
这波绑匪是极乐世界的漏网之鱼,现在四面楚歌,也是没什么主意。持不同意见的双方虽然在异想天开方面势均力敌,但很遗憾不能互相理解,争论了一天没个结果,于是姜玲他们的头暂时还寄存在自己的脖子上。
绑匪们以水泥厂为据点,山腰上几个自然村里都有他们的信徒,有人按时往山上送饭。姜玲就是送饭的男孩趁天黑放出来的。
送饭的男孩——就是她身边的这一位,父母在外地打工,从小跟着神神叨叨的爷爷奶奶过日子,早就想跑了。偷了他爷爷六百块钱,临走顺手把姜玲捞了出来——不是因为他喜欢小姑娘,而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家的地址,就是他奶奶朝绑匪们泄露的。
两个少年连夜逃窜,钻林越沟,跑了一宿,翻了好几个山头才敢在路边拦车,拦车还不敢说实话,怕人家嫌惹麻烦不敢载。
没想到,还是没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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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不与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喝醉了之后对着陆丞启唱了个小黄歌!
她机智地用了西班牙语,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这狼崽子撩不得!
“再撩我就不客气了!”
行啊!你不客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