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一点憋气憋死了。幸亏霍大夫在场,一针扎下去,总算让永和帝再次活了过来。
永和帝喘着粗气,指着刘福,“你,你说什么?她死了?”
“是,玉漱已经死了!”刘福磕着头,始终不敢抬起来。
在场有人知道簪花夫人,有人知道玉漱仙姑,但是知道玉漱仙姑和簪花夫人是同一人唯有韩王,宋子期以及定国公三人。
不知道玉漱仙姑就是簪花夫人的人,听着永和帝同刘福的对话,心头有些茫然。
知道玉漱仙姑这么一号人的,听到两人的对话,则觉着心惊胆战。
永和帝叹息一声,“罢了,死了就死了吧。朕,朕就当从来没她这个人。”
“奴才遵旨。”刘福喘了口气,总算能继续活着。
关心完了这些‘私事’,永和帝才提起精神关心公事。
永和帝先将韩王召到身边,他看着年轻力壮的韩王,心头很不甘心啊。他还没有活够,他还想继续做皇帝,可是老天不开眼,竟然直接减了他的寿数。
莫非是他杀人太多,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永和帝心头冷笑一声,就算是老天爷给的惩罚又如何。即便到了地府,他一样有本事将地府搅得天翻地覆。做不了人世间的皇帝,他也要做地府的王。
永和帝生出一股豪气,他对韩王郑重说道:“朕已经立下传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你。”
“儿臣何德何能,怎能当此大任!”韩王的双眼早已经布满了眼泪,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儿臣没了父皇,儿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男人哭什么哭,一点出息都没有。”永和帝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句。儿子孝顺,他高兴啊。可是儿子这副窝囊相,的确让人很想杀人。
韩王赶紧擦掉眼角的泪痕,“请父皇教诲。”
永和帝板着脸说道:“朕该教你的都已经教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朕将这个国家交给你,是因为信任你,你一定不能辜负朕的期望。”
“儿臣不敢!”韩王眼神坚定地说道。
永和帝艰难地抬起手,拍拍韩王的肩膀,“做了皇帝,就要对这个国家的子民负责。那些当官的,该杀就杀,不必心慈手软。反正杀了一个,还有几十个上赶着来做官。
但是对于这个国家的子民,你一定要真心的爱护他们。有了他们的支持,你的皇位才能坐稳,这个国家才能长盛不衰。
如果将来有哪个当官的,或是皇亲国戚敢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你不必给朕面子,直接杀了就是。
朕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仗着祖宗的微风耍横。有本事到朕跟前来耍横,朕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
说完这话,永和帝还特意朝跪着的大臣还有两个儿子看去。言下之意不言自明,这番话是说给韩王听的,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永和帝是在提醒皇亲国戚,也是在提醒文武大臣,别以为韩王刚刚登基做皇帝就好欺负。他的儿子别的本事没有,杀人的本事早就练熟了。谁要是不信邪,大可以试试看韩王手中的刀到底利不利。
韩王躬身领命,“儿臣遵旨。儿臣绝对不敢辜负父皇的教诲,儿臣一定会努力治理好国家。”
“很好,朕的儿子就要有这个信心。”
永和帝又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他先示意韩王退到边上,他有很多话要嘱咐在场的文武大臣。
永和帝先和定国公说话。定国公是他的小舅子,他难免要叮嘱他几句,让定国公在他死后,帮他看着点韩王,别让韩王行差踏错。
接着永和帝又和宋子期说话。说宋子期是个能臣,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干得很出色。一年多的时间,所取得的成绩比别人干十年都要多。
宋子期连连谦虚,不敢领功。
永和帝也不在意。反正他只是表个态,提醒一下韩王,以后可以继续重用宋子期,可以将户部尚书的位置交给宋子期。
韩王心领神会。宋家父女救他性命的恩情,他还没有回报。就算永和帝不提醒,他将来也会重用宋子期。
紧接着,永和帝就朝镇国公招手,让镇国公到他跟前说话。
镇国公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跪在床前,恭敬地说道:“微臣见过陛下。”
永和帝用着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镇国公,最后开口说道:“这些年难为你了。”
镇国公一声哽咽,“微臣能得陛下信任,是微臣的福分。至于其他的,微臣不强求。”
永和帝先是一声哀叹,紧接着又是一脸怒容,将跪在床前的镇国公吓了个半死。
镇国公还以为永和帝要找他算账,结果永和帝却一脸平静地问他:“秦裴的事情,事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