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先是摇头,紧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微臣和秦裴一直不亲近,这些年却从来没往其他方面想过。微臣以前只当他因为生母的事情有心结,却没想到他竟然不是微臣的……微臣死罪,请陛下降罪。”
“这不是你的错,是吕氏姐妹,那两个贱人,算计了朕这么多年。而且那个吕氏竟然连你这个枕边人都瞒的死死的。”
镇国公心中只觉屈辱,这是他一辈子都洗脱不了的耻辱。幸亏,知道此事真相的人有限。相信在场的人也不会出去胡言乱语,散布流言。
永和帝严肃地对镇国公说道:“朕不怪你,也不想怪罪你。但是朕对你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请陛下示下,无论是下刀山还是下火海,微臣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镇国公郑重其事地说道。
永和帝满意地说道:“你很好。朕命令你,以后只要见到秦裴,务必替朕手刃此人。秦裴逃走了,那你就派人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然后杀了他。总之,秦裴不能继续活在世上。你做得到吗?”
镇国公张了张嘴,杀了秦裴,他可以吗?原本还在犹豫的镇国公,一对上永和帝阴霾的目光,顿时坚定下来,掷地有声地说道:“微臣做得到。微臣一定会手刃此人。”
“很好!朕相信你的手段,一定可以达成所愿,手刃秦裴。”
永和帝鼓励地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一阵热血上涌,显得无比激动。永和帝不仅没有杀了他,而且还表示信任他,还安慰他。遇上这样的好皇帝,他还有什么不满。既然陛下有要求,要他杀了秦裴,就算秦裴是他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他一样能够毫不犹豫的杀了秦裴。
永和帝对镇国公的反应很满意。
当年他留下镇国公,还委以重任,就是看中这个人心性简单,胆量不大,却又热衷权势。这种人人品不高贵,可是简单好用。这么多年过去,他果然没有看错镇国公。
镇国公领了他的口谕,这辈子镇国公都会将杀死秦裴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不杀死秦裴,他一天也别想安宁。等镇国公真的杀死了秦裴,估计也不得安宁。
想到这个结果,永和帝笑了起来。
有人同他一样难受,他就不那么难受了。
永和帝一个一个的嘱咐,他就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将事情都交代清楚,如此他才能死得瞑目。
说了一个时辰,永和帝才将想说的话说完。
这个时候永和帝只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浑身难受得不行。
见永和帝难受,文武大臣们都识趣得退下。
唯有三位王爷还留在寝宫里。
永和帝抓着自己的心口,心口很难受。他又盯着韩王,他似乎忘了一件要紧的事情还没嘱咐韩王。究竟是什么事情?
永和帝的目光微微一抬,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刘小七。
猛地一下,永和帝就想起他忘记了什么事。他忘记了给宋安然赐婚的事情。
永和帝看着韩王,他急切地想要告诉韩王,一定要将宋安然弄到手里面,一定要将四海商行弄到手里面,不能让一个世家商人掌握全国一半的粮食市场,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可是永和帝呜呜呜的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永和帝面露惊恐之色,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说不出话来。难道他要死了吗?
霍大夫不是说他还有三五个时辰的时间吗?
永和帝瞪大了眼睛盯着霍大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大夫赶紧给永和帝扎针,可是已经没用了。
之前那一个时辰,永和帝没有节制的消耗掉了最后一点点生机,这会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韩王大声呼喊着永和帝。
“父皇,父皇?父皇,你能听见儿臣说话吗?父皇还有什么话要嘱咐儿臣,儿臣听着。”
“啊啊啊……”
永和帝张着嘴,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手都动弹不得。
韩王朝霍大夫看去。
霍大夫微微摇头,“陛下操心太过,最后一点生机已经没了。如今,草民已经无能为力。”
言下之意,永和帝就要死了。也就是一会的事情。
韩王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父皇不能有事,霍大夫,你快想办法啊。父皇还有话要说,你赶紧扎针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