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管他人是谁,臣只站公道这一边,若高孝琬真有不臣之心,臣愿为陛下立斩此人,若无,还请陛下勿杀错忠臣!”
和士开便笑道:“如此说来,谢侍郎,你是要为高孝琬作保了?倘若高孝琬真有不臣之心,谢侍郎是否要与他同罪接受惩罚?”
萧锦玉不予理睬,只看向高湛道:“若陛下信臣,臣愿去查清此事!”
高湛眼中原本不悦之色已甚,听得萧锦玉这一句,又稍稍敛了怒意,道:“好,此事就由你去查!”
“真是扫兴,原本好端端的微服出游,竟变成这样,朕有些乏了,回去吧!”
“是!”
……
高湛说完便站起身,带着刘桃枝及七八名禁军卫士自天字号房大步迈了出去,身后祖珽、和士开、李谧与萧锦玉紧随其后,外面的议论声虽然已然停歇,但是投壶的喝彩声已然掀起。
高湛也不再遮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众人视线下,仰首阔步的向杏花烟雨楼外走去。
“祖孝征,你不必跟着了,和诸位爱卿在此好好玩玩吧!”
“是!”
听得这一句,正拿起箭矢欲投壶的高孝琬面色发白,将目光投向了已然大步迈出门的高湛。
“祖中书,刚才那人是?”
祖珽一幅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向高孝琬,点头叹气道:“是陛下!”
高孝琬手中的箭矢倏然落下!
“不过,谢侍郎已为王爷求得了一线生机,还望王爷之后好好把握!”
……
从七帝里坊出来,高湛便欲乘上马车向邺南城的皇宫里驶去,却在刚踩上杌凳的一刻,突地一众蒙面人持刀杀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喝道:“昏君,今日便让你把命留下!”
以刘桃枝为首,七八个禁军卫士顿时将高湛包围,保护起来,除了萧锦玉与和士开在高湛身旁,李谧也奔上前,与那一众人厮杀起来。
高湛有些惶恐紧张,毕竟今日是微服出巡,身边带的禁军卫士并不多,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宫外遇到这种刺杀。
来的人武艺似乎十分高强,刘桃枝与几名禁军卫士对付起来还略显吃力,只叫陛下快快上马车离去!
高湛吓得有些魂不守舍,在刘桃枝的喝声下,只一个念头,便是上马车赶紧跑,可就在这一时刻,萧锦玉竟看到不远处还有弓箭手埋伏!
只是刚一发现,一只箭矢便已破空而来!
萧锦玉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陛下,小心!”
高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道人影拦到身前,耳边只听得卟的一声,有血腥味扑鼻而来。
“既然流言是把极好用的刀,那就不妨再加一条流言!”
“想办法将此言传至和侍中的耳中,他会知道怎么做!”
“是!母亲,我马上派人去做!”
穆提婆刚要走,陆令萱又将他唤了回来。
“还有,阿奴那个贱婢,尽快找到,否则不知道谢臻何时又会利用这贱婢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
“是!”
……
杏花烟雨楼里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不过议论的主角已经由谢臻转为了天子高湛,不知是谁冷哼着说了一句:“谢侍郎以身犯险,与兰陵王一同去玉璧和谈,不仅求得与周国停战修和的盟约,还扬了我齐国国威,让周国亲自派使者来我齐国邺城迎回宇文护之母阎氏,还奉上五百石粮食以及物帛。
如此功劳,大家不去议论,却非要议一些让人不耻的荒诞之事。
再者,若不是陛下突地兽性大发,非要将兰陵王之母萧氏掳进宫中,恐怕谢侍郎也不会有此一举!”
听到这里,高湛的脸色彻底黑了,萧锦玉与李谧也不由得紧了心神。
“这位说话的卿又是谁啊?”高湛板着脸问,目光似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