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一战,镇北大营并没有讨着多少的好,死伤近乎一半。虽然柳全的镇南大营也死伤不少,不过临着江南江北雨雪天气的逐渐逼近,镇北大营众多士兵的日子着实的不好过。
低迷的士气,笼罩着整个镇北大营,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好的事情。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越是拖下去,这场仗将会打的越艰难。极有可能将整个镇北大营,都消耗在那场祸乱当中。
如此惨淡的局面,是易无风想看到的。
下朝之后,易无风将许皖年召到御书房中。既是宠臣,又是妹夫,这个时候易无风能够相信,能够吐露心扉的人,似乎也只有许皖年。
因为一直下着雪,雪花堆积在天边,云厚的似乎压落下来,天色凄迷中带着阴暗。
御书房中烧着炭火,时尔会想起木炭爆开的“哔滋”声,还掌起宫灯。暖洋洋的气流涌动在书房中,灯火华光散开,将御书房内的金碧辉煌映的一清二楚。
在玉公公的引领下,许皖年迈入书房中,在易无风跟前直挺挺的跪下身子见礼,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御笔,易无风抬起眼眸,看着跟前跪着的许皖年,示意他起身,
“起来吧!”
“谢皇上!”应命起身,许皖年躬身站在易无风跟前。
没有多余的废话,易无风将郑国公送回京的折子递到许皖年跟前。接过后,许皖年仔细的看了一遍,脸色逐渐露出难色,启了启唇,道,
“如此看来,镇北大营那边,处境艰难呀。”
“哼。”冷冷的从唇齿间哼出的冷意,易无风眸底撩过的浅色若隐若现,让看的不是极为清明。只是听的他的声音浅浅淡淡的,
“何止艰难,再拖下去,拖死的可能都有。”
自知易无风说的不是玩笑之话,许皖年沉默的低下头。很久,许皖年才是抬头,跟易无风道,
“现今柳全跟良钥手中,有着十七万大军,镇北大营不过十万人马,打下来也确是艰难。如今,郑家大公子又落在柳全他们手中,郑国公的决定,倒也是挺为难的。不如,让微臣前去。”
“你去做什么?”没等的许皖年把话说完,易无风挑了挑眉,
“你去也没用,镇北大营是郑家的护身法宝。别忘了,凭着你跟于妃的关系,你若过去了,他们还不生吞活剥了你。”
“这倒也是。”听着易无风的话,许皖年觉得极其有理,点了点头,
“可是,那该如何,总不能把镇北大营扔在江南不管了吧。这出戏,可不好唱下去吧。”
“自然是不能的。”沉吟出一句,易无风眼中当下迸出冷色,
“镇北大营就算是在姓郑的手里,也是朕的镇北大营。”
闻着易无风突出的言语,许皖年隐约猜出什么,遂尔脸色大变。还没等的许皖年做出回应,易无风抢先吐出一句,
“朕要御驾亲征。”
“万万不可。”就知道会如此,想都不想,许皖年拦截下易无风的念头,
“战场上瞬息万变,并且刀剑无眼,皇上乃是千金之躯,岂能亲身历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出戏本就是照着朕的戏本唱下去的,朕若不出,还怎么唱的下去。”
“陛下。”看着易无风坚决下来的脸色,许皖年见劝之不下,“噗通”一声跪到易无风跟前,
“还往陛下三思,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