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满屋子的石头,也不知道是谁堆的!”
方老板有些愤愤道。
他绕了半天才来到张淮年站着的地方,刚抬头,就看见青年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张先生?”
方老板被看得有点毛毛的。
张淮年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没说什么:“跟紧我。”
甬道呈“V”
字型向下延伸,石壁上那些眼睛状的纹路随着光源移动,不断变化着。
张淮年知道那些是“假眼睛”
,自然不会受其影响,方老板跟在身后也不曾出声,想来是看不到。
才走了一会,方老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缠绕的红绳:“张先生,这路也太长了吧——”
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显出几分幽深。
张淮年撇过头,落在那红绳上绑着的残羽,眸光微凝。
“快了。”
约莫十分钟左右,甬道终于到了尽头。
一道雕刻着百足虫浮雕的石门半开着,门后是一条半昏半亮的长廊。
长廊的壁灯被人点燃了,正微亮着光。
张淮年脚步顿了顿,踏进长廊,却没有看到失踪已久的某个人。
宽阔的长廊里,十二尊等人高的石像分立两侧,每尊石像都穿着紫灰色长袍,双手交叠于胸前。
这些石像紧闭双眼,五官栩栩如生,肃立在长廊,震慑人心的威压扑面而来。
一片寂静中,身侧忽地响起牙齿打颤的声音。
方老板蜡黄的脸上蓦地涌上一抹红,嘴唇翕动:“这里……这里和那人说的祭祀殿一模一样!”
那人?
说的是拿地图给方老板的人?
张淮年心下一动,只见方老板几乎亦步亦趋地上前,枯槁的手指死死抠住石像身上的云纹衣袍。
这地宫的建造至少在两百年前,寻常蚕丝织锦早该朽成灰了,这石像衣袍却完好无损,甚至随着拽动如涟漪般上下浮起,恍若新衣。
“这就是传说中的……十二祭司……”
方老板喃喃道,“传闻历代大祭司临终前都会服下仙丹,肉身僵而不腐,魂灵永镇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