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仙人从祭殿中苏醒。”
张淮年眼神在石像上晃了几圈,左瞧右瞧,到底没看出这些东西哪里有一点符合“肉身僵而不腐”
的说辞。
但看着方老板这着迷的样子,显然在他眼中这些石像确是肉体真身。
这时,一阵细微的血腥气飘来。
张淮年循着气味来到长廊深处,一个黑影正靠墙而坐。
似乎听到动静,那黑影缓缓抬头,矿灯光照出一张熟悉的脸。
“哟,张小哥。”
这人脸上的墨镜不见踪迹,那双眼睛低垂着,“等你半天了。”
“黑瞎子?”
张淮年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借着亮光看清了这黑影全身——
地质队的冲锋衣沾满暗红色污渍,右手手腕上缠着浸血的绷带,最诡异的是,这人脖子上爬着几道的青黑色纹路。
不对劲,很不对劲。
张淮年嘴角微弯,声音不露痕迹,“老黑,你这墨镜去哪了?”
这“黑瞎子”
没有回答,脖子上的青黑色纹路突然蠕动了一下,“过来。”
这声音确实极像黑瞎子,只是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声,像是……有东西在喉管学舌。
张淮年停顿了一下,依言上前。
就在距离三步远时,异变陡生——
那张熟悉的脸皮突然从中间裂开,像蜕皮般簌簌脱落,露出下面毛茸茸的黑色口器,一团漆黑的液体从中喷射而出,速度快得几乎只剩残影。
但张淮年更快。
他早有准备地侧仰,那团黑液在鼻尖划过,带起一阵腥风。
借着侧身的力道,张淮年右手握匕,自下而上斜挑,仅仅一刀,就将那张脸皮从脑袋剜落下来!
“桀——”
伴随着刺耳的尖啸,一道黑影从衣服里窜出。
那是一只足有半身高的巨蛛,腹部鼓胀如球,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疙瘩。
最骇人的是它头部,赫然长着一张血淋淋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