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进一步营造神秘的氛围,许昭弥决定,从她自己到客栈的保洁人员,她们每个人都要接受关于“传说梗”
的专门培训。
于是后来每当有客人入住时,大家都会神秘兮兮地贴在客人耳边说:“今晚说不定会有神鸦来找您哦。”
而且个个都是老板娘教学时的语气~就很好笑。
但也很有效果,引得客人们既期待又好奇。
……
陆以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
许昭弥以为他走了,但其实他没有,就还在镇上。
更确切地说,是在许昭弥她们家的那个年久失修的老宅子打扫卫生呢。
……
当然也不会是他亲自打扫。
老宅久无人居,又要除草又要除尘的,陆以宁专门雇了几个工人来操持。
既然决定要住下去,肯定是要有所行动的。
陆以宁日夜监工,他又格外挑剔,腐朽的房梁要换新木,斑驳墙面也要刮白腻,就连许昭弥她们家后院那口枯井都要重新砌青砖。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才算把老宅稍微收拾妥当,重新焕了生机。
那天他出门来到镇上,望着街巷突然多出的游人,竟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复确认日历,也不是什么特别日子,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么多挎着单反的年轻游客?
陆以宁有一阵子没再出现在许昭弥面前,他觉得他们其实都应该冷静一下。
是在这天,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损坏的房梁也都修缮好了,新刷的墙壁光滑如新,宅院彻底被翻新的这天,陆以宁倚在廊柱接起董事会来电:“罢**程已经启动了。”
“随你们。”
挂了电话,他将大门锁好,古铜钥匙揣进口袋,就这么打车去了渡鸦村。
景区入口人头攒动的,比他预想的还要热闹。
他知道这是许昭弥的成果,甚至有一点欣慰,村子入口有卖定胜糕的阿伯,糯米香气从纸包里渗出来,那味道竟然令他感到愉悦,扫码付了百元买了一块,也没让阿伯找零,沿着精心设计的景观栈道往衔柳路上走,望见不远处的青黛色山峦脚下的游客停车场开始兴建。
陆以宁其实一直都知道许昭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虽然她总是以咸鱼自居,但却从来都比她对自我的认知更有能力。
走到客栈门口,抬头望见“栖棠里”
牌匾已经变成了“鸦栖”
,陆以宁驻足凝视着,眼眶竟不自觉温热,心里竟然有一点心酸,仿佛这段时间以来的积郁都被这牌匾上的墨色羽翼带走了三分。
门廊处张贴着一张招聘启事,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大字——美男驻唱招募中!
陆以宁额角青筋突地跳了跳——
其实这正是许昭弥的新招数。
“双螺旋”
企划专攻单身女性市场。
她甚至还亲自参与研发了专门为女**设计的友好型无度数鸡尾酒,亲自试饮了六十种多种果酒原浆,又亲自设计酒单。
她花高薪聘请的美男服务生个个肩宽腿长,而且说话也好听,都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她希望,那些为了寻找缘分来的女孩子们,哪怕没有在这里找到命定的恋人,也能在渡鸦村玩得愉快,被当作公主一样对待。
陆以宁读完招聘启事,一脑门火大。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风铃乱响。
“应聘。”
许昭弥今天正好在店里值班,正在和调酒师一起试新品鸡尾酒,今夜试的新品叫“月下昙”
,倒也应景——珍珠纱裙领口斜斜裁至锁骨下三寸,冷光灯像月光淌过新雪,檀木簪松松散散绾着青丝,丝缎发带正从云鬓滑落,堪堪勾住凝脂般的肩头。
这调酒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招来的,不仅身材好,长得还帅,陆以宁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突然俯过身去,骨节分明的手穿过许昭弥发间,冷白腕骨贴着她的檀木簪子,替她系好了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