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番,诸葛恪明目张胆地消耗士族部曲、钱粮,却是惹得大族们怨声载道。
只听朱熊还在抱怨:
“诸葛恪以前去山越抓了数万精壮,此役却几乎不用,咱们又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他想干什么!”
“嘘!阿兄,你小点声!”朱损警惕地看了看帐外,生怕被人听去,若是传到诸葛恪耳朵里就完了。
“阿兄消消气。”朱损挽住兄长的手,让他坐下,又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弟听说,那帮会稽佬。。。。。”
“呃。。。。。虞汜、贺景他们的部曲也又不小的折损,毕竟是攻坚战嘛,哪能不死人的。”
“噢哟!”朱熊忽然操起一口吴侬土话,“侬倒是蛮豁达的嘛。”
“哥郎勿要拿吾寻开心好伐。”朱损委屈道。
“册那。”朱熊用说了句吴语脏话,看着自家傻弟弟,人家给你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会稽佬现在朝中没什么势力,确实渴望用军功换取晋身之阶,但也不可能傻到任由诸葛恪肆无忌的消耗。”
“我看呐,要不是魏军守将已经支撑不住选择投降,这军中迟早哗变。”
“魏军投降了?”朱损很是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朱熊道,“上面让各营休整,说是三日后正式接管西塞。”
“太好了。”朱损如释重负,也懒得问魏军投降的细节。
朱熊白了弟弟一眼:
“先别高兴太早。”
“诸葛恪只拿下西塞是不会满足的,后面脑子一热八成还要继续攻武昌,到时你脑袋灵光一点,别什么都抢着干!”
“我,我知道了。”朱损点点头,又问:“可是阿兄,万一丞相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怪罪?”朱熊气道,“我没让阿父在陛下那参他一本就算不错了!”
。。。。。。。。。。
另一处军营,一张小方桌前。
奋武校尉虞汜把手缩在袖子里,直到一碗热茶递了过来,他才伸出袖子去拿。
“虞校尉,你冷吗?”贺邵不解地问道。
江东的冬天虽然湿冷,但如今才刚刚入冬,不至于如此吧。
“我让人拿个火炉来。”
“不必了。”虞汜抿了一口热茶,“可能是在南海待惯了,那边几乎就没有冬天。”
“没有冬天?”贺邵很是好奇。
“是啊。”虞汜点点头,“就算是到了正月,那里也好似早春时节那般,暖风拂面,好不快活。”
虞汜是吴国重臣虞翻的第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