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冠自此,算是在朝中,担任了第一份官职。他终踏上了,朝堂这条不归路。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随着前哨的回禀,袁士诚的一颗心,久久的不能平静。
“若是真有变数,你可千万当心。尽量让手下的人去拼,袁家可就你这点骨血啊。”
“父亲放心,孩儿自当小心在意。”
若不是无计可施,阁老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独子,涉此大险。
江湖庙堂,皆非乐土。
若非无奈,谁愿涉足。
“报西羌国使团,已至二十里外。”哨兵快马而来,向阁老回禀道。
“护卫队上前,准备警戒。”袁冠长枪一招,二百余人的卫队,队列齐整,两旁警戒。
袁阁老整理衣衫,正了正官帽,持节相候。
约摸半个时辰,一大队服饰迥异,体格彪悍的羌族人,浩浩荡荡而来。
那服饰,与中原比较起来,截然不同。
你看他们个个身着麻布长衫,外套羊皮褂子,包青色头帕、束腰带、裹绑腿,牛皮靴。腰挂短刀,别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身衣着,朴素得体,又不失雅致大气。
眼见其人马到来,袁阁老即刻下马,踏着四方步,一步一步,端庄沉稳的走去。
“莱阳尚书令兼中书令袁士诚,奉圣谕迎接贵国使团来访。”袁阁老欠身作揖为礼,声若洪钟,底气十足的说道。
他身形虽低,散发出的气场,却如高山峻岭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昂首以观。
使团领队,见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竟有如此气场,心下亦是大为敬佩。
只见他整了整衣冠,正了正腰间短刀。
翻身下马,右手搭在左肩上,深深的鞠了一躬。
“西羌左利王拓跋奎,奉我主之命,出使贵国,以示友好。”左利王铿锵有力,气势如虹的说道。
那气场,一点也不输于阁老。
“老臣惶恐,不知王驾到此,恕罪恕罪。”两国盟好,自是平等而论。王驾面前,阁老以臣子自称,并无不妥。
“不敢不敢,有劳阁老出城相迎,小王不胜感激。”左利王见他以臣子自称,不敢托大,立刻回礼,以视恭敬。
“陛下得知王驾前来,一早便在宫中等待。烦请王驾上马,老臣头前引路。”
“有劳阁老,请。”
一番繁文缛节,阁老与左利王各自上马,齐头并进,往皇宫而去。
西城门外,礼乐,銮驾早已预备多时。胡徕同程比一起,不错眼珠的盯着官道路口,望眼欲穿。
对于他二人来说,使团一刻不平安抵达,他二人一刻也不得安心。
“不是说接到了吗,怎得还不来?”胡徕忧心忡忡的,踱步自语道。
“胡尚书今日,怎得如此心急?这可不像,你一贯来的作风啊。”程比见他脚步急促,知道他方寸已乱。想着老家伙,平日里总以沉着自居,不由得出言讥讽道。
“我不这是着急吗。”
“朝廷之事,有哪一件是不急的?这般失仪失态,日后怎在朝中为官?”
“你”这一番说辞,胡徕在熟悉不过了。
想当年,程比由一介儒生,一夜之间供职鸿胪寺少卿,可谓一步登天。
初来乍到的他,遇到事情,难免手忙脚乱。那时,胡徕便用此言“教导”于他。
一个老臣,愿意指点与你,本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