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比却觉得,他那趾高气昂的态度,是有意羞辱于他。
十年了,他这口怨气,终是不吐不快。
便在这时,手下急急忙忙来报,袁阁老连同使团,已至西门五里开外。
胡徕一听,即刻张罗了起来,跑前跑后,指点指点这个,吩咐吩咐那个。
程比见这老家伙,事在眼前,自乱阵脚,不由的白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满是鄙夷。
反观他,缓缓的下的马来。不急不慢的整理衣衫,立于官道当间,只一个眼神,手下之人即刻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份举重若轻,和胡徕比起来,根本就是碾压的态势。
“阁老!”
“程大人,见过王驾千岁。”
“微臣,大鸿胪程比,恭迎王驾千岁。”
“舞!”
程比一言已毕,手下之人一声令下,八佾之舞,翩然而起。
所谓八佾之舞,乃是儒家最高迎接礼仪。佾者,舞列也,纵横皆为八人,共计六十四人。
然,此间之舞,却只得三十六人。乃是因为,拓跋奎毕竟是王爷,并非国君。只能以诸侯六佾之礼迎接。
他拓跋奎,毕竟不是中原人士,虽学过儒学,不过浅尝辄止,几时见过这等规格的接待礼仪?
一时之间,对中原的文化底蕴,深感敬佩。
“怎么就你一个人,胡徕呢?”阁老眼见使团,朝门城内走去,这才小声的询问程比道。
“那位老先生,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了。”程比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个老夫子,实在理不清,轻重缓急。即以到此,使团便全权委托与你了。”
“怎么,卫队遇到麻烦了?”程比没有见到卫队同行,心中便已猜到了八分。
“别提了,使团行到一半,遇到一伙歹人,卫队现在还在激战呢。”
“阁老怕不是关心卫队,而是关心儿子吧。”
“老夫年过六旬,膝下只此一子,如何能不担心。”说着便翻身上马,沿着来路,快马加鞭而去。
行未至五里,正好撞见,疾驰而来的卫队。
“怎么你们回来了?你们队长呢?子全呢?”阁老爱子心切,言语之间不免急切万分。
“阁老,一众匪徒均已被我们诛杀,尸首也已尽数运回。”
“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子全呢?”阁老终是抑制不住情绪,声嘶力竭的说道。
“袁公子令我们先走,他一人断后。”
“你们留他一人断后,你们”阁老闻言彻底方寸大乱,心急如焚的跨马疾驰而去。
那一边,袁冠一条长枪,宛如灵蟒出洞。翻飞之间,已经将剩余的匪徒尽数诛杀。
袁冠正欲打马而去,忽见一人,一身黑衣,黑巾蒙头。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已飞身而至袁冠面前,不由分说,一掌劈面而来。
袁冠身在马背,毕竟不如地上灵活。一时间躲闪不急,只能用横枪御守,接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掌。
却不想,那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即不撤掌,亦不换招,掌面贴在枪杆之上,手掌一翻,一股暗劲,突然爆发。
这股掌力,看似绵软,实则霸道至极。袁冠抵挡不住,跌下马来,连退数步,借助枪杆撑地,这才稳住身形。
“武当绵掌?”袁冠望着眼前之人,大惊失色的说道。
遂将长枪杵在地上,卸了腰间苗刀,摆开架势,亦使用武当掌法,与其对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