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显示,还算不上泛滥成灾的地步,但也绝不可掉以轻心。
他往下看,是感染者的各种状况。
大多数人,会丧失心智,沦为服从指令的行尸走肉。
并伴随着眼白充血,头痛欲裂,以及肌肉痉挛等症状。
可也有部分人冲破桎梏,清醒过几次或一段时间。
“清醒过……”
李相夷思索着。
思绪犹如一条绷直的线,直到被拽了一下,往上凸起。
“相夷,你在听吗?”
乔婉娩忍不住问。
恍然间,李相夷听到有人在叫他。
声音不是很实,又像是一种错觉。
他没有理会,合上册子,转而考虑起了另一件事。
“该去一趟帽儿坡了……”
帽儿坡是提亲队伍的亡身之地,在金鸳盟防线外不远。
他指头点点桌面,突闻得一道拔高的声音。
“李相夷!”
乔婉娩不免起了愠色。
“阿娩。”
李相夷扭头望去,不知道她为什么有点生气。
他没来由一慌,试探着轻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乔婉娩嘴上重复。
重复了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眸中映着李相夷空茫询问的样子,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很累。
她长呼一口气,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
李相夷见她久久不言,手头上的事又多又紧。
遂起身捞过少师,道,“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
屋子内,只余下乔婉娩一个人。
她远眺着飘扬而去的红衣,眼眶漫出了湿意。
难受同决堤的水一般,喷涌流泻,灌满了整个心口。
“山高水阔,我总是留不住你的。”
“罢了……”
她缓罢良久,步子略浮地往外走去。
不料刚出门,同三个来人撞个正着。
“乔姑娘。”
李莲花揖礼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