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大战得胜归来都喜愠不形于色的人第一次展现出如此外露的情绪,也让许有蓉心里感到不安,更迫切地追问起,“那位周夫人是何许人士?”
还没走远的暗一回道:“周夫人是王爷的一个故人。”
真的只是普通的故人吗?许有蓉忍不住在心里反问自己。
枝繁叶茂的树枝层层迭迭的遮住往下洒落的阳光,带来缕缕阴凉。
当明黛再次踏进那日如噩梦般的小院,只觉得如水的窒息感要将她给淹没了。
她原以为自己哪怕是死都不会答应如此屈辱的条件,可是当女儿病倒又出不去,更找不到大夫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么的愚钝可笑。
她能为了不被受辱去死,但她的眠眠该怎么办。
她还那么的小,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
一拢银玄长袍,衬得人卓尔不凡的燕珩正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因屈辱而难看得闭上眼睛的女人,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周夫人,你这一次可想好了。”
分明是在温和不过的语调,落在明黛耳边却犹如恶灵的低吟。
十根手指尽掐掌心的明黛难堪地闭上眼,双唇翕动着却怎么都吐不出“愿意”二字。
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她只求能为自己留下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可怜自尊,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卑贱。
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的燕珩垂眸注视事到如今,她还妄图想要留住的可怜自尊心。
既然她想留,那就由他亲手,一点点打碎。
燕珩薄唇轻勾带着玩味的轻藐,“既然夫人想通了,那就应该清楚本王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在床上同条死鱼一样无趣的女人。”
身为官夫人,却被比成楼里下等花娘的明黛掩在袖口下的手指紧攥成拳,亦连呼吸都随之急促凌乱。
她原以为就算他们二人早已没了往日情分,他也不会如此羞辱她。
可她忘了,他们虽没了往日情分,还有往日恩怨未消。
“还是说,夫人不愿,这样,很难不让本王怀疑夫人是心不诚,情不愿。”
胸膛因他的再三羞辱而剧烈起伏的明黛咬得红唇糜烂的抬起头,对上他饶有兴趣的玩味眸子,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肆无忌惮的生长着,让她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燕珩!你不要得寸进尺!”
燕珩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寒意,“既是求人,夫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要知道现在是你求本王。”
“我为什么来求你,你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在清楚不过吗!”生病的女儿,恶毒刻薄的小姑子,欲言又止的婆婆,日渐消沉,脾气暴躁的夫君,囚于断水断粮的一院,这些不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