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也看出了他的担心,解释说:“因为主人刚刚知道一点关于你的事情。”
白堕身上还当真是背着些事的,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有些心虚地问:“他说没说,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
对面的人:“绑你过去,原话。”
“我自己过去就行吧?”白堕权衡了一下,决定配合。
对面的人也没有异议,抬手引着白堕拐出街角,立马有汽车开过来,载着一行人直奔付绍桐的府邸。
三进的院子一直走到底,白堕终于见到了这座宅子的主人。
付绍桐坐在梨花椅上,手里正擦着一把枪,他看白堕进来,先笑了起来,“黔阳比不了京城吧?”他问。
白堕却没闲话家常的心思,他开门见山:“付爷找我,是因为点儿什么啊?”
“我听说你想见我,可这么简单的事,却有人拿它做买卖,这可不行。”他说着,手下从门外推进一个人来——陆先生。
陆先生被反剪着双臂,鼻下嘴边全是血迹,眼镜片已经碎了,堪堪架在鼻梁上。
自己在黔阳城一共就这么几个熟人,今天算是见全了。
白堕按住自己隐隐发痛的眉心,问:“付爷这是?”
付绍桐:“他要挟你了吧?”
白堕斟酌着回:“没要挟成,不算。”
“心太软。”付绍桐点了他一句,而后绕过长案,踱到陆先生眼前,“你平常帮人牵线搭桥、买卖消息,捞些外财也就算了,怎么还干起逼人索命的事了呢?”
他手里还握着枪,每说一句,枪就在手里转一圈。
陆先生极力压着,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这些事情上不了台面,只有找他们这种过路的外地人去做才合适,方便,也不容易被查到,所以才想请他帮帮忙。”
“唉,我自己是个恶人也就算了,”付绍桐真心实意地问:“怎么身边也一个好人都没有呢?”
没有人回答他。
陆先生两肩不住地抖着,他像是怕到了极致,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着。
白堕淡然地站在一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付绍桐那边沉吟了一下,又问:“就要你一只手,不多吧?”
陆先生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清秀的眉宇陡然坚毅起来,“多谢付爷。”
有人从他身后扔出一把砍刀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陆先生弯腰捡起来,半点也没拖泥带水,比在腕间就要砍!
“等等!”白堕瞬间被激出一层白毛汗,他本能地扑过去,却听见陆先生咬着牙说:“不想让我死,就离远点!”
这下白堕终于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他死死握住陆先生拿着砍刀的手,转头急道:“付爷!”
付绍桐看着他笑:“我说出去的话,就没收回来的。”
“我来,”白堕把心一横,“既然是为我出头,断手的事让我来,才更合适。”
付绍桐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半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