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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擦擦眼角的泪,“我会带着她的希望好好活着,小叶子你不要太担心我,我饿了,想吃饭。”
“好,先吃饭。”
吃过饭,江叶红架不住巫长宁的央求,答应让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巫长宁坐在藤椅上看着枝头的新绿,心头也晴朗几分,“小叶子,等花开了,我们一起去赏花吧。”
江叶红手搭在巫长宁的肩膀上,拢过他垂在肩头的长发,“好,到时候咱们去踏青,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赏花的好地方,我一定要跟柳大人多告假几天。”
巫长宁,“裕平公主替我求情了?”
江叶红险些忘了这件事,“是,我没想到公主会为你求情。”
巫长宁,“她到牢里找过我,以为我是巫族人,想问一些关于巫术的事,我主动提起驸马崔英之死,意在引起她的注意,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驸马之死对公主打击甚大,她很执着于找寻驸马之死的真相,我答应帮她查明驸马之死的真相,这就是她替我求情的原因。”
“怪不得,说起崔英之死,我在翻阅旧卷宗的时候发现一桩旧案,是楚非遇害前翻出来的,常家深井案。”
巫长宁抬头,眼里映着江叶红的脸,“常家深井案我听过,两年前中元节闹得满城风雨,但是因为卖官之风给压了下去,这桩案子和崔英有什么关系?”
江叶红挨着巫长宁坐下,“常家深井案是以凿井人常俊之死为开端,在发现常俊尸体的井中挖出十五具枯骨,常俊和崔英是远房表亲,说起这个常俊,他还会看风水,崇山的巫帝庙就是他选的地方。”
巫长宁笑了起来,柔声道,“选的不错,那地方风水确实不错,地泽之气很盛,适合养魂。既然巫帝庙是常俊寻得好地方,红叶庙也是他选的了。”
江叶红嫌弃地扯了下唇角,“我听老赵说,红叶庙是因为先建了巫帝庙,觉得只建一个人的不太好,顺带给我建了座庙。”
巫长宁眨眨眼,“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秦王痴迷武学,对你崇拜有加这才为你树庙的。”
江叶红哭笑不得,“那都是传言,我只是顺带的。”
巫长宁,“瞧你这样子的,好像不怎么开心。”
江叶红想到那座庙就来气,“我能开心吗?活着被人供奉在庙里,我怕折寿。”
巫长宁笑不停,“瞧你这样子,说回这两座庙,我怀疑建庙的原因是为了积蓄魂气,巫长意占据了秦王的身体,但是秦王的魂灵没有完全消失,他需要积蓄魂气来养魂。”
江叶红听不懂,“什么意思?”
巫长宁,“民间供奉的有功绩之人,他们受人香火某种意义上算是积蓄功德,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气泽,这种气泽可以养魂。如果我猜的没错,巫长意还把那具肉身藏在巫帝庙里,用做盛魂气的容器。”
江叶红,“如此说来他也是重生之人,为何我们不用积蓄魂气?”
巫长宁摇头,“他不是重生,是移魂,移魂之术易损魂气,如果宿主的原魂还在体内,两种魂气碰撞,强势的一方会吞噬弱的一方,秦王还在,说明巫长意没有办法完全控制那具肉身,就更需要养魂。他用巫术遭到的反噬远胜于我。对了,巫长意现在何处?”
江叶红看太阳的位置,已经过了午时,“今日国师开坛做法替秦王驱邪,正午已过,应该结束了吧。”
巫长宁隐有不安,“不行,驱邪无法赶走巫长意的魂灵,只有毁了巫帝庙里的肉身才能根绝他魂气的来源。”
“楚头儿,楚头儿,出大事!”赵臣一喊准没好事。
江叶红扶额无言,赵臣已经冲进来,“阿若醒了啊,你这一病可把我们吓坏了,柳大人还亲自到大理寺问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病倒了。”
巫长宁甚是无奈,“是我身子弱,受了些惊吓就病倒了,和大理寺没有关系,为难柳大人了。”
赵臣见巫长宁没事高兴得很,“没事就行,没事就行,大理寺那帮人平日里有些嚣张,这次闹闹也没什么不好,我来是找楚头儿,宫里出大事了。”
“宫里?”江叶红能想到的只有今日开坛做法的事,“不会是开坛做法出事了吧?”
赵臣,“你真是料事如神,国师今日开坛做法为秦王驱邪,但是那邪祟厉害,据说在施法过程中发威,在场多人死于非命,就连国师都……都未能幸免。”
江叶红,“多人死于非命?那秦王呢?”
赵臣,“给御林军押在宫里,上了大铁笼。裕王殿下请你过去。”
江叶红笑了,“我又不会法术,不能为秦王驱邪。”
巫长宁神色严肃,“我们得去,不能放任秦王不管。”巫长意用巫术害死巫长宁,霸占他的身躯,致使苗疆内乱一发不可收拾,过往种种恩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江叶红不放心,“可是阿宁,你的身体……”
巫长宁温柔笑着,有些卖乖地看向江叶红,“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们快去吧。”
皇宫,成天殿前血迹斑斑,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加上国师,一共八人遇害。裕王站在尸体边上面色阴沉,“朗朗乾坤,还是在皇宫,天子眼皮子底下,让邪魔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残害多人……”李宸负在身后的手攥得骨节泛白。
江叶红第一次见李宸如此动怒,白色敛尸布沾了血,敛尸布下不知该是何等骇人的场面,江叶红不敢想。
李宸冷静下来,“楚非,秦王被邪祟附体,杀害国师,很快会闹得人尽皆知,你是京城第一名捕,探破各种奇案,这桩案子交由你来办。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查清楚秦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定要给钦天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