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叶红心里嘀咕,给邪祟附体应该请高僧,而不是找他来,这要怎么查。
翡翠玉麒麟6
真是架在火上烤,江叶红即便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领下这份苦差,“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李宸,“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还要跟内务府商议春猎的事。”
江叶红,“恭送裕王殿下。”硬着头皮接差着实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巫长宁蹲下先开敛尸布,怔了片刻又急忙放下,蹙深的眉头锁着不适,江叶红极少见巫长宁这般,“怎么了?”
江叶红掀起敛尸布的一角,巫长宁捂着唇难受地说道,“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巫长宁话还没说完江叶红已经掀开了敛尸布,看到敛尸布下的尸体残肢江叶红惊得手一松,敛尸布轻飘飘落下,露出一只断手,江叶红捂着嘴转过身干呕,敛尸布下已经不能算是尸体了,而是尸体残肢,没有一具完整的,江叶红脸色煞白,“尸体怎么……”
巫长宁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头的不适感才缓和些许,“是傀儡术,我猜是巫长意恼羞成怒施展傀儡术杀人。”
江叶红完全不想回身,往前走远一些,“傀儡线能把人大卸八块?”
巫长宁,“嗯,傀儡术细而锋利,斩去人的一条手臂比刀剑更容易。巫长意一直是这种气急败坏的性子,做什么事都尤为急躁,一旦做不成就开始恼羞成怒,国师他们必然是把他逼急了,这才狗急跳墙,我去会会他。”
江叶红跟上巫长宁,“咱们一起,禁军兄弟请问秦王现关在何处?”
“跟我来!”
韶华宫是秦王母亲惠妃生前的寝宫,惠妃因为搅合进生死堂的案子被诛连,死后韶华宫一直空着,秦王李尧发疯杀人后被关入这里,外面重兵把守,宫门上贴着驱鬼符,还悬挂了八卦镜,巫长宁摇摇头,这些东西对付不了巫术。
禁军打开宫门,这地方应该荒废很久了,院子的墙根都长草了,地上发黑的枯叶被踩烂,就像这座宫殿早已被人遗忘,只是突发状况才又重新打开了陈旧的大门。
门槛上落灰很厚,门上的朱漆也剥落殆尽露出原本的木色,在常年日晒雨淋中干裂开缝,细小的缝隙被陈旧的黑色浸染,四处充斥着被遗忘的痕迹。
方形的巨型铁笼,这种关狮子老虎的笼子都是用上好的铁铸成的,李尧像头野兽在笼子里乱叫,眼睛血红,脸上爬满可怖的红色裂纹,他手脚都用铁链绑着,李尧靠在笼上,不停地用头撞笼子。
巫长宁冷笑,他应该感到高兴巫长意也有今天,可是想到自己被反噬也是这种可怖的样子,巫长宁不由害怕,怕江叶红会吓到,巫长宁不紧不慢走到笼子跟前,俯视如野兽一样的巫长意,一时间没有了怒意也没有了恨意,心中一片悲凉,“真可怜!”
听到巫长宁的声音巫长意梗着脖子,“是你,一定是你。”
巫长宁抬眸淡淡一笑,“什么是我?秦王殿下,不对,巫帝陛下,好像也不对,巫长意。”
听到巫长意三个字,巫长意歪着头怔了片刻,阴森地扯开唇角大笑,空荡的寝宫里回响着巫长意疯癫的笑声,“巫长意……哈哈哈哈,巫容这么说的吧,他也不知道,哈哈哈——他和巫镜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以为我是巫长意……”
巫长宁眉间聚起戾气,眼神骤冷如冰锥落下,“你不是巫长意,那你是谁?”
巫长意笑得跺脚,“巫镜和巫容都死了,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巫长意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一直占据那副病弱身体的人是我。哈哈哈,我娘应该很开心,她终于赢了巫镜一次,巫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疼爱有加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巫长宁缓缓拉下眼帘,紫色的眸子迸发出杀意似洪水决堤,“巫长意六岁的时候就不在了,那你是巫盈的儿子巫庆!”
巫庆笑得停不下来,“是啊,没想到吧,巫镜没想到,巫容也没想到。”
巫镜是长姐,巫容是次弟,巫容之下还有一对姐妹,分别是巫盈和巫照。大巫族内乱的时候巫盈勾结大巫女妄图取代巫镜,最终功亏一篑,至此下落不明,没想到她竟然暗中替换了巫镜的儿子。
巫长宁蹙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平静一笑,“既然你是巫盈的儿子,那么就不是巫长意,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还在笑着的巫庆顿住,似曾相识的说话口吻,巫庆睁大了血红的眼睛看巫长宁,恨不得把他的灵魂也看穿,“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巫长宁歪头单纯地眨眨眼,“我是谁?不告诉你,你慢慢猜,巫盈应该很后悔生了你这么一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蠢货,活该你被祝玉琅攥在手心。”
巫庆怒不可支,脚狠狠踹在笼子上,“谁被她攥在手心里了,她现在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要不是我一时大意没察觉到商云来的被判,根本不会有今日,任何人都别想拿捏我,都别想!”
巫长宁笑得更加纯真,“蠢货都不会觉得自己蠢,小叶子我们走吧。”
“回来,你回来!”巫庆疯了一样大喊。
巫长宁侧过身,面上依旧带着笑容,“我猜你在崇山修建巫帝庙是为了养魂,若我把你养魂的容器毁了,你是不是也要灰飞烟灭了?”
巫长宁的声音温柔得像一团棉花,像孩童一般不谙世事得天真,却听的人脊背发毛,骨子里发憷的残忍。
巫庆发狠怒吼道,“你敢!巫容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了,要不是这十年你在伊人阁早被祝玉琅杀了,如何轮得到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