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看,是不是一看药方的单子,病就好了?”来人取出一封信,指着它说。
“这是信,不是药方单子呀!”
“不错,是信,但也是药方单子。”
“就算是药方吧,上面没有发信人姓名,到底是谁发的信,你应该知道。”
“告诉你吧,她叫匡春秀。”
“匡春秀?她是我的表姐,快把信给我看。”
“别急,有个条件:只许你一人拆,不可叫任何人知道信中的内容,亲生爹娘也不行。”
“好,我答应。快把信给我。”他接过信。
“注意,别让谁看见,到你卧室再拆。”
“是,多谢大叔给我送信,快到城里歇息用茶。”
“不用了,这样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我走了,后会有期。”那人下沟去了。
原来陌生人就是庄大林,他按照春秀的要求,把信送到党进手里。
这封信胜似灵丹妙药,确实不用吃药,一看“药方”,党进的病就能好。他还未拆封,病就轻了大半。他扔掉手中的木棍,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钻进自己的卧室。
他心跳手颤,拆开密信一看,上写:进弟近好!东南山脚下,庄家沟口竹林中有一独户人家,姐躲藏于此。你要绝对保密,只能你一人知悉此地,我要长期隐居。看后销毁。愚姐亲笔。
他看了信才知,刚才送信的一定是那户人家的主人,不然为什么一见我就知道我的病因。
党进的病奇迹般地好了,当天就饭量大增,一碗粘面下了肚,又吃了两个热蒸馍。他练字的兴趣也来了,书房里传出了沙沙的磨墨声。
第二天,他便借故下山,买了点心、茶叶和好酒,按照信上的地址去寻找春秀。
他知道鼻子下边就有路,见了老人叫爷爷,见了青年叫大哥,最后钻进竹林里。
他拜见了庄大林夫妇。竺氏夸赞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春秀小姐对你这般钟爱。”
党进从马上取下带来的礼品,说道:“多谢恩人为我们周旋!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请大叔大婶收下。”竺氏说道:“人来我们就放心了,为何还带这么多东西?快到屋内歇息。”
春秀闻声赶来,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花,几乎要流了出来。
党进终于看到了昼思夜想的姐姐,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问好。
党进草草地喝了几口茶后,就迫不及待地走进春秀所住的房间。小房之内,姐弟难中相会,相互拥抱,痛哭流涕。
春秀叙说了她来这里的经过,还要让他看望救助她的田祖母。
他俩商量了如何应对当前局面的办法。春秀说:“卞家所谓的婚约,是用引诱和欺骗的手段写成的,本应到官府去告,但他家官高势大,官司不一定能打赢。目前只有长期隐藏,等待时机。我决心已定,就是死了,也不嫁于卞家。”
党进也发誓道:“谢谢姐的忠贞,我也有这个决心,今世唯姐不娶。
不过我们党家也不是那么软弱的,一定能逢凶化吉,挽救咱们的婚姻。”
党进和姐姐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他们一直聊到太阳偏西,党进差点儿忘了返回。
党进的人才和风度,深得庄氏夫妇的喜爱,于是他们说道:“太阳快落山了,不可摸黑返回,如果不嫌弃我家房舍简陋,就住下吧。最好多住几日,好吗?”党进当然求之不得,说道:“岂敢嫌弃!恩人收留了我们,我俩已感激不尽了。小生就此打扰几日,请多包容。”于是党进就住下了。
这晚,他和小宝一块儿睡,和春秀住的房子只隔一墙。他真想和姐姐幽会,但只能是想一想罢了。
第二天,党进姐弟二人走出院门,到竹林里游玩散心。这是庄家的私地,绝无闲人踏入,非常隐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