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一听,坏了,这邹登高十有八九已经出事了。
这可如何是好?
“把所有人都撒出去,一定要找到邹登高!”刘晏大声吼道,“还有,拿本官的名帖去京兆府,请京兆府出动衙役,帮忙寻找!要快!”
赵春旺领命,正要离开时,陈韵莱径直走了过来。
“刘大人,可是在寻找邹登高?”陈韵莱问道。
他怎么也知道邹登高?刘晏在心中嘀咕道。
转念一想,汪孟赟是他家姑爷,他知道也很正常。
“让老先生见笑了,下官确实在寻找邹登高。”刘晏没好气地回道。
“刘大人,不必大费周章了,老朽知道邹登高在哪里。”陈韵莱一脸神秘地说道。
听了陈韵莱这话,刘晏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来意,他不是奉左相之命来说情的,而是来谈判的!
怪不得这老东西东拉西扯,迟迟不愿进入正题,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他感觉自己被人家耍了,心里窝火得很,但又不能发作,毕竟最大的那张牌现在还在人家手上。
“陈老先生知道邹登高的下落?”刘晏敛了敛仪态,十分恭敬地问道。说着,带着赵春旺与陈韵莱一起走回二堂。
“实不相瞒,邹登高就在老夫手上。”陈韵莱貌似坦率地说道。
刘晏一脸诧异地看着陈韵莱布满褶子的老脸。
“昨日未时许,我们家小姐差人来报,说姑爷被大人留下了,去御史台送信的管家也失踪了。”陈韵莱缓缓说道,“我们家老爷听了十分着急,就让老朽差人打听打听。
后来我们小姐说,邹登高一家仍在城中,恐怕有危险。于是,我们家老爷便让老朽派人将其全家接走,安置在隐秘之处,以免为奸人所害。
老朽心想,刘大人或许也在寻找邹登高,是以前来禀报一声。方才只顾着品茶去了,还没来得及进入正题。
哎呀呀,是老朽唐突了。”说着,拱手给刘晏作了一揖。
刘晏赶忙回敬了一个大礼:“陈老先生,您这是说哪里话,您可是帮了下官一个大忙!下官感激您都来不及呢!”
赵春旺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怪不得他们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邹登高,原来是被左相派人藏起来了!
待陈韵莱喝了一口茶,刘晏拱手说道:“陈老先生,咱明人不说暗话。下官已经对汪库令进行了质询,心中也有一些数。其中的内情,想必陈相爷也了解。
为今之计,须是邹登高出面,才能指证郑因之等人的罪责,以洗刷汪库令的冤屈。”
“刘大人,老朽此番前来,正是为此。”陈韵莱拱手说道,“刘大人若是升堂问案,老朽自会带邹登高到场。”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陈老先生了。”刘晏拱手说道。
陈韵莱随即告退,亲自去大业坊押解邹登高。
一个时辰后,邹登高带到。
“邹登高,想必你已清楚,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本官也不跟你弯弯绕了,就问你,这账册可是出自你之手?”刘晏拿出账册,命人拿给邹登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