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扎!
祁川打开审讯室铁窗,元宵后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
远处纺织厂,废墟的轮廓在夜色中起伏,像头蛰伏的巨兽。
“现在有十二个女工的档案在你手里。”
祁川的警徽,擦过刘干事溃散的瞳孔。
一字一顿道:
“陈卫国今晚要在招待所‘面试’三个女大学生,这件事,你知道吗?”
啪!
老杨突然摔出个牛皮纸袋,染血的的确良布料散落一地。
那是从第三具女尸身上剪下的工装残片,领口处用红线绣着“陈卫国赠”。
·
“你女儿现在由妇联同志陪着。”
祁川将搜查令,展平在奶糖堆上。
“招待所206房间的摄像机,和你藏在五斗橱暗格的录像带是同一型号——”
祁川忽然压低嗓音,“陈卫国已经准备好,把逼奸女工的罪名。全推给你这个‘精神偏执狂’。”
刘建军干裂的嘴唇,突然溢出鲜血。
他发疯般撕开衬衣内袋,染血的会议记录本里夹着张皱巴巴的收据——
“三月十日,购日本松下M9000摄像机一台,经办人陈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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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救护车鸣笛。
祁川抓起对讲机时,刘建军正用额头撞击桌面。
血珠在“作风正派”的批注上,绽开梅花。
“二楼更衣室通风管道。。。。。。所有录像带都。。。。。。都藏在。。。。。。”
审讯室的铁窗,灌进股裹着煤灰的寒风;
将刘建军嘶哑的供述撕成碎片。
祁川抬手示意周鹏关掉录音机,金属按键弹起的脆响,惊得刘干事猛然抬头。
嘴角的血沫,滴在“作风优良”的批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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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日晚八点,棉纺厂更衣室。”
祁川用镊子夹起张烧焦的电路板残片,紫外灯下显露出“Panasonic”的激光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