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谢家两位将军还打得蛮夷节节败退,如今怎么就突然……”
他长叹一声,拿起茶杯当成酒水痛饮了一番。
旁边桌的小贩听到二人正在谈论谢家,也凑了过来,神秘兮兮道,“那倒未必!”
“哦?仁兄有何高见?”白衣书生好奇地看向他,对方穿了一身粗布麻衣,生了一副精明相。
小贩道,“据我所知,那谢家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忠心耿耿,反而一直在暗中通敌卖国,他们在最后一次给蛮夷传递消息的时候蛮夷反水,一家三口才因此被抓……”
两名公子听此面面相觑,穿白衣服那个想反驳,却有另外一人比他速度更快。
一名穿着白衣、皮肤略黑却仍可见几分娇媚的女子忽然冲进茶馆,对着那小贩质问道,“你说谢家通敌卖国,可有证据?”
小贩被吓了一跳,随后道,“若非通敌卖国,怎么可能之前百战百胜、势如破竹,突然便被打得节节败退?谁敢说这其中没有蹊跷?!”
苏莺于是又道,“战场本就是瞬息万变,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真有人从中作梗,上战场的那么多人,你如何确定便是谢家通敌卖国?谢家四代从军,从祖辈便开始抗击蛮夷,通敌卖国对谢家有什么好处?”
“这……”小贩未想到她一个女子口齿如此清晰,逻辑如此缜密,不由得踌躇了片刻,
“我这样与你们说吧,谢家通敌卖国这个消息,并非我杜撰,而是宫里传出来的,我认识个宫里的太监,他说如今宫内都这样传。”
“就算宫内都这样传,也并非为真,若皇宫之中真有谢家通敌卖国的证据,那谢小将军早就被抓了!”
她据理力争,周围那两名公子也附和道,“就是!若谢家真通敌卖国,陛下怎会留他性命?”
“造谣也不要这么离谱吧?”
小贩急着解释,“可是我这真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啊……”
却无人再理会他,苏莺也走出了茶馆。
谢长宴穿着一身白衣,半个身子却都在阴影里,街道上人有些多,她却一眼瞧见了他,笑着朝他跑了过去,炫耀道,
“如何?我厉害吧?舌战群儒!”
谢长宴原本阴郁的心情在瞧见她笑脸的那一刻莫名晴朗了不少,却还是抿唇道,
“你一个弱女子去和男子争论,未免太危险。”
“不危险不危险,他比较危险,毕竟……”她从自已随身带的白色小布包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把菜刀来笑着亮给他看,“我身上带着菜刀呢。”
亮闪闪的菜刀,一看便很锋利,谢长宴昨晚便看到苏莺神神秘秘地收拾那个包裹,却不知里面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你随身带着菜刀干嘛?”
“我怕信国公府的菜刀用得不顺手啊。”苏莺理直气壮,“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子,力气比较小,如果信国公府的菜刀比较重我是拿不动的,索性便自已带了一把。”
两人笑闹着,很快便来到了信国公府门前。
信国公府建成已有百年,初任信国公是燕国开国皇帝的宠臣,因此府邸被修建得奢华大气,朱红色的大门高耸威严,门前蹲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
有两名高大威武的侍卫带刀守在门口,瞧见苏莺与谢长宴驻足便尽职尽责地上前盘问,“来者何人?来做什么?”
苏莺将谢长宴的信物递过去,不卑不亢道,
“请您将这件东西转交给信国公,就说谢小将军的朋友有事相求。”
那信物是一块用羊脂白玉做的小印章,一看便价值不菲,侍卫并不敢怠慢,连忙进府去找信国公。
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侍卫也未回来,苏莺迟疑道,“你这信物真有用?该不会信国公老糊涂,早把那件事忘了吧?”
谢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