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气。
“监察院是什么地方?那是真正的风口浪尖!
是刀山火海!”
“让范贤接手内帑,安安稳稳守着钱袋子,我再给范隐在户部谋个差事,将来接我的班。”
“他们兄弟两个,一人管着内帑,一人管着国库,有钱有闲,这不好吗?”
陈平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言论。
“内帑?户部?”
他反问,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讥诮。
“让他们兄弟两个,掌控我大庆所有的财政命脉?”
“你觉得,陛下可能会同意吗?”
“你这是想让他们兄弟俩死无葬身之地!”
范健似乎早有准备,或者说,是早就被逼到了这一步。
“大不了,等范贤接手内帑之后,让范隐也过去帮忙。”
“兄弟两人一起执掌内帑,不求权势,安安分分做两个富家翁,总行了吧?”
他几乎是在恳求,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陈平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意味。
“老范,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空有钱财,没有足以自保的权力,终究是空中楼阁,无根之木。”
“到时候,谁都能上来踩一脚,谁都能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
范健沉下脸。
“我自会护着他们。”
陈平平的视线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车厢。
“那牛兰街刺杀呢?”
“若不是范隐那孩子自已机警,自身实力也早已到了八品,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兄弟两个,现在恐怕早就成了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其实准确来说,范隐就是给范贤介绍了一下对面是何许人也,打了打辅助,削了下对面状态,还有就是装死,真正杀出来的是范贤。
范健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紧抿,额角似乎有青筋跳动。
语气却依旧强硬。
“我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他猛地抬高声音。
“而且,你别忘了,当时淡州的刺杀,那道要范贤性命的假命令,不正是从你监察院发出去的吗?!”
“你敢说你陈平平毫不知情?!”
陈平平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眼神深邃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