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奶奶看病的人,已经自动在堂屋排起了队。
"
丫头,我这把老骨头。。。"
穿靛蓝棉袄的赵婆婆第一个进门,夕夕托住她嶙峋的手腕。
三指搭在寸关尺,能摸到脉象如风中蛛丝,时断时续。
"
婆婆夜里盗汗,寅时咳血?"
夕夕指尖轻压她掌心的少府穴,"
心火太旺,肾水不济。
"
转身从陶罐舀出半匙黛青色药粉,混着晨露调的蜂蜜搓成丸。
药丸落进粗瓷碗时,惊醒了蜷在药柜顶的狸花猫,它金瞳里映着赵婆婆将信将疑的脸。
"
丫头,我这膀子。。。"
穿黑棉袄的老汉刚开口,他脱臼的右肩已经发出"
咔"
的轻响。
夕夕的手指像游鱼般滑进他的肩关节缝,另一只手抵住腋窝,突然一个旋推——
"
哎哟喂!
"
老汉的惊呼卡在半道,胳膊已经能抡圆了,"
神了!
比县医院那电钻声好听多了!
"
穿红棉袄的胖婶却直往后缩:"
我等李大夫来。。。"
她狐疑地打量着夕夕手腕上的卡通橡皮筋,"
你这手细得跟葱白似的。。。"
里屋帘子一挑,奶奶端着艾灸盒出来,银发在晨光里像团雪:"
我孙女七岁认穴位,十二岁学摸骨。
"
她故意把最粗的艾条递给夕夕,"
来,给婶子灸个天突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