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石见,十七岁。”少女时代的苏石见和现今的慵懒成熟完全不同,是典型的乖乖女,她依旧紧张,手一直在摆弄放在小勺旁包得好好的方糖。
“点了怎么不喝?”苏玖安又抿了一口酒。
苏石见如炸毛的小猫,慌忙端起白瓷杯一口猛灌。卡布奇诺涌上她少有挑战的味蕾,她差点儿没有把温热的液体吐出来:“好苦……”
苏玖安如同听见天外奇闻,睁大她本就不小的双眼,说:“卡布奇诺是咖啡里最甜的一种。”她用眼神示意窘迫的苏石见,“方糖在勺子旁边。”
手忙脚乱地加好方糖,正喝地欢的苏石见又听见女子似乎与生俱来的冷定声音;“勺子是用来搅拌的。”
苏石见羞涩地抬眼注视她,看见她嘴里叼着一支白色的烟,小巧精致的打火机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吐出蓝蓝的的小火苗,顿时她美丽的侧脸被巧克力味的烟雾笼罩。透过烟雾看她的瞳仁,是琥珀色的。
“看什么呢,苏小少女?”苏玖安夹着烟悠然地吐出烟雾,戏谑地看着对面的人。
苏石见感觉苏玖安的眼神隐约有些咄咄逼人,放下勺子,学着电视里的人喝起咖啡来,踟蹰了许久,在苏玖安半支烟快抽完时,苏石见问:“你叫什么名字?”
“和你一个姓。”苏玖安抽烟的神态十分怡然,“苏玖安,今年十九岁。”
苏石见有些放松了,又问:“哪一个九?数字九?”
苏玖安仰头对着吊灯吐出一口烟:“数字九的大写。你的名字怎么写?”
苏石见放下只剩一点酒在内的杯子,着苏玖安晶莹的指甲:“砚台的砚字知道么?拆开就是。”
苏玖安点点头,喝了一大口酒,杯子里的液体所剩无几。
“你刚才唱的什么歌?”苏石见把包方糖的纸折来折去,“好像不是英文。”
“法语,《玫瑰人生》。”
“你懂歌词是什么意思吗?”
苏玖安把烟屁股在烟缸里熄灭:“当然懂啊,我从小就在说的语言,怎么会不懂。”见石见一头雾水,她笑着解释,“我中法混血,爸爸是法国里昂人。”
这时为苏玖安伴奏的钢琴手来找她:“joan,老板有事。”
苏玖安站起身来像长者一样拍拍苏石见的头:“今天我请客,回家找妈妈吧。”
苏石见看着歌者高挑的背影,发现自己很喜欢淡定超然,如世外之人的苏玖安。
五
故事听到这里,我彻底失了意识,抱着苏玖安沉沉睡去。只是模糊感觉到床动了动,苏石见翻了个身撩了撩我的刘海,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又过了一周,苏石见再次让我晚上陪她去彼处流光唱歌。
“那个叫麦鸿的小孩来不来?”我清点着送来的货,问她。
苏石见看着翘着二郎腿坐着靠在落地窗上,调侃:“哟哟哟,怎么易小姐想搞姐弟恋呐?鸿很不像有恋母情结的人,你多半要失败的。”
我怒目而视:“你看那小屁孩,一副发育未完全的样儿,我看得上他?再者,我风华正茂,哪到了要麦鸿寄托老妈的深情的年龄?”
“是啦是啦,今晚是十八姑娘一枝花,别人轻易摘不得。”苏石见换了坐姿,“你到底去不去?”
我把货收在柜子里,“去,快拿东西,我关门了。”
到达彼处流光的时候是4点钟,但在深秋时节,暮色已然将整个城市笼罩。让它看上去像抱琵琶半遮面的歌伶。
麦鸿背着他的吉他,在彼处流光的门前焦急地站着。看见我们来了,他连忙走向我们,甚是欣喜:“阿苏今晚,你们来了。今天来了两个法国人,说是唱片公司的经纪人,过来挖人才。”
“所以”苏石见推门进去,我和麦鸿跟在她身后。
麦鸿说:“我们之中会唱法语歌的只有你一个。”
苏石见的步伐加快,靴子踩在木板上,响起了颇有年代感的吱吱咯咯声。她飞快地冷冷拒绝:“别指望我去唱,今天我不唱了。”麦鸿劝道:“别,别呀,彼处流光本来不搞商演的,可是那两个人非要听……大伙儿才叫我来跟你说。”
苏石见走到休息室门口,停下脚步,背对我和麦鸿:“?